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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采访和熟悉的另外那些“金刚川”
来源:红河州第三人民医院 日期:2021-06-26 浏览:9622次 [ ]
摘要: 电影《金刚川》再现的是“抗美援朝”一个曾经不为世人熟知的战场,一群视死如归的高射炮兵,与美国飞机殊死搏斗,保护了那座炸不垮的浮桥,那座用血肉之躯构筑的通向胜利的“人桥”。“抗美援朝”的胜利,正是这样一个个“金刚川”的胜利。

电影《金刚川》再现的是“抗美援朝”一个曾经不为世人熟知的战场,一群视死如归的高射炮兵,与美国飞机殊死搏斗,保护了那座炸不垮的浮桥,那座用血肉之躯构筑的通向胜利的“人桥”。“抗美援朝”的胜利,正是这样一个个“金刚川”的胜利。抗美援朝对维护世界和平,改善中国的国际战略环境,推动中国经济和国防建设,维护祖国统一,促进中华民族实现伟大复兴,具有非凡的历史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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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金刚川”还有很多,英雄的故事荡气回肠。比如后来的“援越抗美”,是继“抗美援朝”之后,中美两国的又一次战略较量。在这场非对称性的较量中,美国军队再次输给了中国及其所支持、支援的国家和人民。它的胜利,不仅沉重打击了世界头号强国的嚣张气焰、削弱了美国的综合国力、动摇了其世界霸主地位,而且极大增强了中国及其他社会主义国家人民的自豪感、自尊心和自信心,进一步提高了中国的国际地位和声望,并对世界格局的发展演变产生了深刻影响。


一位援越抗美老兵曾经说:“等战争结束,假如我还活着,我一定要写本书,有两句话是早就想好的:大浪淘沙,多少人想名留青史而终为徒劳;千古沧桑,多少人却因默默奉献而获永生!”这位老兵是我的父亲,后来,我用了7年时间,深入采访和探访了这段历史,出版了《出国部队》,算是完成另外这些“金刚川”老兵们的心愿、父辈们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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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越老兵余立科


那段时期,我被一个个“金刚川”震撼,而越战美军首领威斯特摩兰,则是震惊不已,因为越战中,美国被中国援越高炮部队打下的飞机,有1707架。


援越老兵江凤奇第一次学会抽水烟筒,是在越南安沛的一个猫耳洞里,为熏蚊虫、防蚊虫的叮咬,他一个劲学抽水烟,而他一整个夜晚不想睡觉,是在兴奋地观看美国飞机一架接一架从夜空里被打下来,他说那是他一生中看过的最漂亮的焰火。第二天,捷报传来,入侵的美机只留下一架回去报丧,而且此次空袭的美机甚至没来得及扔下一颗炸弹,只留下了满山的飞机残骸。


援越抗美的同志们充满浪漫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把美国飞机的残骸浇铸成飞机模型,刻上“援越抗美”字样,成为珍贵的“战利品”。他们铸造的大多是美国F105“雷公式”和F4“鬼怪式”飞机,也有的制作成一把小梳子,留作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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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越南北方原有机场不能起降喷气式飞机,抗美期间,越南空军曾到中国云南省的机场训练和隐蔽。1965年1月,越南政府请求中国在安沛援建一个空军机场。


安沛是越南民主共和国的西北重镇,是滇越铁路一个重要的物资转运站。承建机场的中国援越三支队先遣人员同年5月抵达安沛,主力部队随后进入越南。据江凤奇介绍,三支队到达时,安沛几乎已被美机炸成废墟。支队领导提出“血染红河畔,铺出通天道”的战斗口号,11月22日开始大规模的施工,发扬愚公移山的精神,在短短几个月内,削平了59座山包,一片开阔的机场雏形展现在群山脚下的红河之滨。安沛空军机场的建设速度震撼了美国,美军在轰炸安沛市区的同时,对机场工地也开始了不停的扫射和轰炸,造成了严重的人员伤亡。


援越老兵赵加华介绍,在援越抗美的战场上,处于自卫的中国援越部队一直坚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原则,也就是说,美国飞机只要不投弹,中国援越部队就不会首先开火,这也就是美国的侦察机不会遭到中国援越部队炮击的原因之一。只有在安沛例外,无论是什么类型的美国飞机,“一架都不能从安沛上空飞过!”


1966年2月18日,调整了防空装备的中国援越高炮部队67支队接替了61支队,担负起安沛、老街的防空作战和交通掩护任务。


1964年8月5日至1966年4月30日,安沛上空成为34架美机的噩梦。


1966年5月6日,美国又出动各类飞机11批50架,对安沛进行了空前的袭击。67支队驻安沛高炮部队当即采取自卫行动,击落3架,击伤1架,活捉美国空军联队参谋长罗伯逊·诺曼尔中校。


江凤奇说,英雄的故事广为流传,英雄的名字耳熟能详!


美国空军遭遇的是炸不烂、摧不垮的钢铁战士。一位叫黄水龙的班长,腹部中弹后,仍然以顽强的意志坚持战斗了80多分钟,他拒绝了卫生员的包扎,从第一批敌机投弹负伤,一直坚持到第18批敌机投弹,最后气管被罪恶的弹片炸破,壮烈牺牲在炮位上。四连二班副班长陈永林胸部有五处被子母弹击穿,腹部中弹,仍支撑着冲向炮位,流尽了最后一滴血。最后,四连二班只剩下右手负伤的三炮手李昭才,他仍坚持战斗,压弹、瞄准、向敌机开了一连串的炮。有的同志,甚至用上个世纪30年代的机枪,打下了骄横跋扈的美国飞机。


枪管打红了!炮管打红了!各营、连炊事班、司机班全都跑步奔向阵地,擦拭炮膛、搬运炮弹,有的冲上炮位,顶替伤亡的战士操炮射击。


那时,还有很多英雄的事迹在中国援越部队和越南军民间传颂,在这些中国援越老兵的战地日记中这样记载着:


1967年5月27日,中国援越高炮2师5团,抗击美军6批20架F105、F4型飞机的猛烈攻击,其中有8箱子母弹在阵地上爆炸,一名姓张的连长,头部、胳膊、左腿多处负伤,指挥室被炸毁,他用一只脚蹦跳780多米,越过两道交通沟,站在阵地中央继续指挥战斗,打击敌机;1967年7月5日,中国援越高炮5师15团8连2炮手李金才,在对空作战时,美国飞机投下的一颗子母弹落在他两腿之间,他为了掩护战友和保护火炮,不惜用自己的双腿紧紧夹住这颗子母弹,结果自己的双腿被炸断,在这种情况下,他仍然坚持战斗,直至牺牲在炮位上……


当年的班长何永林说:“经历过这场战争的人,就能够理解李金才舍己为人的英雄壮举。这种子母弹我们的战士也叫钢珠弹,一炸一大片。有一次,一颗钢珠弹在我眼前爆炸,等我反应过来,4个越南老乡已经死了,我们的一个战士为了救越南老乡,也受了重伤。”


为了避开美机的锋芒,减少轰炸的伤亡,中国援越部队在实战中总结出“小、深、坡、坑、沟、洞、盖、散”的防空袭办法,具体做法是:将掩体的上口缩“小”,增加掩体“深”度,将掩体积土的反斜面修成40至60度的斜“坡”,挖掘出配套的排弹“坑”、排弹“沟”和供人避弹的“猫耳洞”、“T形洞”,给火炮加上防护“盖”,并在有利于协同指挥、集火近战的前提下,适当采取疏“散”配置,尽量减少人员伤亡和兵器损失。这些宝贵的经验,被赵加华“大比武”时的教官王永发,收集进了他对越战进行总结研究的战争论文中,在部队里广泛交流和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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奠边府阵地上,高炮班严阵以待


援越老兵赵加华、余立科、卢维国、李汉荣感慨,中国援越部队就是这样在战争中学习战争的。为了打下美国飞机,工程部队随时与高炮部队生死与共,在战争中检验了“团结就是力量”。从战术上,主要是运用“集火近战”和“打一仗,换一个阵地”的机动战法。


赵加华解释,“集火近战”就像是陆军战士的战场拼刺刀,就是集中几个甚至十几个高炮连队的火力,同时对准一架敌机突然开火,以密集猛烈的火力增大命中率,并且,参加“集火”的高炮部队,视实际情况压缩开炮距离,把敌机放到高射炮最佳射击距离上来打,有时候美国飞机几乎就是擦着树梢飞过。贯彻这种战法,必须统一行动听指挥,叫打就打,叫停就停,叫转移目标立即转移目标;必须做到捕捉目标快、求出诸元快、射击动作快;要有不怕敌机把炸弹投到自己阵地上的勇气。


此外,中国援越高炮部队,根据美机空袭航线和战术手段的变化、保卫目标安全的需要以及地形条件等情况,不断转换阵地,即打即离,始终让美军飞行员对中国高炮阵地的准确位置感到扑朔迷离,这是有效打击美机的又一个成功战法。有时候,工程兵部队会帮助高炮部队修筑一些假阵地,这就是对《孙子兵法》中“实则虚之,虚则实之”的战略战术思想实践,看着不断误入圈套而被中国援越高炮部队一一揍下来的美机,工程兵们就欢呼雀跃,开心地为高炮部队的战士们鼓掌。


历史更不应该忘记,1967年昆明军区630高炮团赴越南奠边府对空作战,再次使奠边府成为越南人民争取民族独立和解放的“永远的胜利”。


奠边府南北长约18公里,东西宽约6至8公里,是一个具有重要战略意义的盆地平原。当年法国军队在这块小平原上,就设置了49个据点,有12个步兵和伞兵营,两个105榴炮营、一个155榴炮连,两个120迫击炮连,一个工兵营和一个坦克连,一个空军飞行队,修建了南、北两个机场,每天使用100至200架次飞机向奠边府空运150至300吨军用物资。法国、美国一些高级将领都曾经视察过奠边府,称之为“一个不可侵犯的堡垒”,是“东南亚的凡尔登”。然而,法国在这里彻底战败了,美国在越战中也步入后尘,重蹈奠边府覆辙。


1955年入伍的张绍华,时任中国援越抗美630高炮团一营二连连长,后任副营长。1976年转业到个旧,1994年从个旧市建设局党委书记任上退休。白守芝,时任630高炮团下属的一个班长,1960年入伍,1968年退伍,后来从云锡老厂锡矿退休。他们与援越老兵李汉荣一起,向我们回忆和再现了奠边府对空作战的那一幕幕惊心动魄的场景。


1963年8月,根据形势的需要,中央军委批准,昆明军区从13军、14军所属的军师高炮营抽调优秀的干部战士,组建了军区630高炮团,驻守在昆明市安宁平顶山,担负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转播台对空警戒任务。1967年6月,630高炮团接到援越抗美的命令,于6月17日离开昆明,经个旧到金平换装,战士们全部着越式军服,戴盔式帽,不戴领章帽徽,改称630团,随后于6月22日从金平那发口岸进入越南,昼夜兼程,直奔奠边府。


630团的战士们到那里一看,不禁被那种“折戟沉沙铁未销”的战争景象震撼,虽然“奠边府战役”已经过去13年了,但是当年的战场仍未清理,炸毁的飞机场钢板跑道,以及坦克、车辆、火炮、钢架桥等战争残骸冰冷地躺在焦土和杂草中。当时,这个重镇的越南党、政、军机关早已搬进深山老林去隐蔽了。630团就是要在奠边府构筑阵地,对空作战,保卫援越工程部队修桥、修路。630团入越半年多,就作战21次,牺牲了54名英勇的干部战士,100多人负伤,击落美机37架,击伤25架,受到了中共中央军委和昆明军区嘉奖,越南也授予630团“越南民主共和国一级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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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越机枪班 (朱卫斌 友情绘画)


张绍华、白守芝和李汉荣等援越老兵们至今难以忘怀,“9·19”越南——老挝边境的西庄浴血对空作战,是为了保卫中国援越工程部队施工和处于越老边境“咽喉”的12号公路,630团所属一营奉命开到离奠边府35公里的西庄,这一带山势陡峭,构筑阵地十分困难,100多名战士前拉后推,才艰难地把一门门37高炮拖入阵地。


由于西庄是美国空军的重点轰炸区,所以经常有侦察机窜来窜去、轰炸机狂轰滥炸。1967年9月19日上午8至10点,美机曾先后两批次轰炸中国援越工程部队,被630团一营的高炮击落两架、击伤两架。从下午4点多钟开始,美国空军出动大批量飞机进行报复,到6点多钟,已经出动了21批84架次F4、F105、T28等轰炸机,轰炸630团一营高炮阵地,投下各种炸弹上百枚。只看见敌机俯冲咆哮,只听见630团一营的高炮、高射机枪怒吼,震撼山谷,响彻云霄。炸弹爆炸掀起的土石块、弹片,把战士们的钢盔打得叮当响。不少战士被沙石掩埋了身体,钻出来抖抖身上的泥土,又继续战斗。炮管打红了,赶忙用湿棉布包着换下来,再接上冷却了的炮管继续打,工程兵部队的战友们也顶着敌机的轰炸送来炮弹,打得来犯美机拖着黑烟,栽向了老挝那边的山头。这一仗,共击落美国飞机7架,击伤10架,除630团一营高炮三连阵地中弹外,其他连队仅有4人牺牲,他们是:后勤6支队34大队副排长唐德孝、后勤6支队34大队副班长王福明、后勤6支队34大队战士李运先、后勤6支队34大队战士汤柯金。


张绍华、白守芝和李汉荣说,“9·19”对空作战,美机出动的批次、架次在越西北战场上是少有的;轰炸时间长达两个多小时,这也是罕见的;美机投下的炸弹、630团一营高炮打出的炮弹也是惊人的,如果没有工程兵部队的支援,及时送上炮弹,后果难以想象。在630团一营的顽强抵抗下,美机俯冲投弹时非常慌张,大多数炸弹都投到离阵地不远的山谷里去了。然而,就是有那么一颗“爆破弹”,落到三连阵地中央,炸出了足以停放一辆大卡车的深坑;有两颗“气浪弹”,落到阵地边缘,瞬间产生的高温和高压气体,把地面上的人和物体摧毁抛出,锋利的弹片把中弹的战士们分割成若干段。炮位上、阵地上、周围的树枝上,到处可见烈士们残缺破碎的肢体和斑斑血迹。三连的6门高炮,有5门被炸毁,1门炸伤。去抢救伤员、搜寻烈士遗体、清洗拼接残体的指战员,以及赶来帮忙的越南老乡,都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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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志明小道上的大象运输(朱卫斌 友情绘画)


为有牺牲多壮志。“9·19”对空作战,630团一营的勇士们壮怀激烈,包括一营三连连长熊炳在内,共牺牲了30名指战员,70多人受伤。牺牲的战友,安葬在奠边烈士陵园,他们分别是:6支队630团一营高炮三连连长熊炳,排长王应礼、副班长王文凯、副班长徐经文,以及战士张明拾、江忠平、肖锐春、张寿忠、周富民、杨世贵、徐伦金、余万发、郑兴洪、陈祖全、张金榜、杨贵彩、尹培贵、乐桂芳、杨胜栋、肖建国、徐定荣、谢世才、彭祥文、包忠金、李可全、陈敬发、李开发、漆中华、袁兴祥、朱发春。 


630团的全体指战员含泪宣誓,与美机血战到底。在后来的19次作战中,630团越打越勇,击落美国飞机30架,打伤15架,又有23名指战员在对空作战中英勇牺牲,30多人在战斗中负伤。奠边府,被中国英烈的鲜血映红了。


越战中的这些“金刚川”,同样不被世人熟知。毛泽东说过:“我们援越抗美的同志们连流血牺牲都在所不惜,还在乎把功劳记在谁家的头上!”


当然,越战美军首领威斯特摩兰更是对弱势武器打垮了先进武器感到震惊——中国援越高炮部队和各工程支队在3年零9个月的时间里,共对空作战2153次,使用二十世纪30年代生产的老式37炮、85炮,50年代后期生产的少量的57毫米、100毫米高炮,14.5毫米高射机枪,以及后来配备的瞄准雷达,竟然击落美国60年代的新型F4、F8、A4、A6、A7、F105、F111、B52等各类飞机1707架,击伤1608架,俘虏美军飞行员42名。此外,截至1972年12月18日,越南南方民族解放阵线中央委员会主席团主席、越南南方共和临时革命政府顾问委员会主席阮友寿,以及越南南方共和临时革命政府主席黄晋发,还致电给越南民主共和国主席孙德胜、越南民主共和国总理范文同,祝贺越南北方军民击落美国飞机4000架。而美国在2003年3月进行的整个伊拉克战争中,仅有1架飞机被击落。越南战争,让毛泽东形象喻为的这只“纸老虎”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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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刻警惕美国飞机的空袭(朱卫斌 友情绘画)


2005年7月,中国国际广播电台据美联社19日报道,曾在越南战争中担任美军总司令的美国退役将军威廉·威斯特摩兰,18日晚在家中去世,享年91岁,一段不堪回首的历史也随之盖棺定论。虽然,1964到1968年之间,威斯特摩兰以“三星将军”的身份受命出任越战美军的总指挥,但这段经历无疑给他整个军旅生涯蒙上了一层阴影,尽管威斯特摩兰从越南战场回到美国后,还被提升为美国陆军总参谋长。


而世界军事航空史上最具争议的美国F111战机似乎也可以盖棺定论了,中国援越抗美老兵们大都还记得它看起来笨重、丑陋的相貌,就像它的绰号土豚(Aardvark)一样,似乎没有什么值得欣赏的地方,但设计师麦克纳马拉的这一杰作,毕竟曾是速度最快、航程最远、载弹量最大、突防能力最强的战斗轰炸机,也是世界上第一种实用型变后掠翼战机。


1964年10月,第一架F111A生产完毕,到1967年10月才正式交付使用。总的来说,F111是相当安全的飞机,比如,F111最初75万小时飞行发生了73次事故、损失了57架飞机,而F4战斗机是133次事故、损失80架飞机,A7攻击机是101次事故、损失99架飞机。 


1968年3月,6架F111A派遣美国驻泰国基地,开始在越南战场进行实战检验。他们出击55架次,每架F111A的投弹量就相当于5架F4,并且不需要电子战机和空中加油机的支援保障。


美国军方声称:“仅1972年10月至1973年3月,F111A在越南战场最恶劣的天气、最强大的防空体系中执行了4000架次的任务,损失率仅仅为0.15%。苏式防空导弹和中国高炮均对低空高速的F111A无可奈何。F111成为战斗力最强、生存能力最高的战斗轰炸机!”


这一说法似乎后来的历史也可以证实,1986年,美国空军第48飞行大队的F111F从英国起飞,经过4800多公里的远航,横跨欧洲大陆并飞到中亚地区,成功地支援了海军舰载机部队对利比亚的“外科手术式”的袭击。


1991年海湾战争,是美军F111服役生涯的顶峰。F111是精确轰炸的骨干,在战争初期摧毁了300多座飞机掩体和库房,又在科威特和伊拉克南部猎杀了1000多辆坦克和装甲车。同是双座后掠翼和低空突防的战斗轰炸机,F111的航程、速度、载弹量和战场生存能力均强于英国“旋风”战斗轰炸机,并且没有一架战损,而“旋风”损失了7架。


1996年,美国空军F111完全退役。目前,澳大利亚是唯一的F111用户,根据计划,F111C将使用到2015年,并寄希望于将其服役年限延长到2020年,直到被最先进的F35取代。1999年东帝汶危机时,澳大利亚出兵维和,F111C也对印度尼西亚进行了威慑。


然而,这一“空中英雄”,也因为历史的强烈对比而让其在越战中“小小的一个败笔”成为天大的笑话——1架F111在轰炸中国援越部队修建的公路时,因为机腹反射地面火光,不费吹灰之力就被地面的轻武器击落了,这与美国军方声称的“苏式防空导弹和中国高炮均对低空高速的F111A无可奈何”显得很不协调。


这不由得让人们想到越战片《A6入侵者》,一个耕地的老头听到飞机声响,从牛背上抽出一把老式步枪,随手朝天鸣了一枪,就不偏不倚射中美国A6“入侵者”攻击机导航员结实的脖子。


步枪打飞机,成为人类战争史上有些荒诞的经典!


后来,有人问,《A6入侵者》的导演是不是把中国援越抗美的筑路老兵和步枪打飞机的耕地老头进行了形象叠合?但不管怎么样,美国F111战斗轰炸机档案中,曾经有一架在越战时被地面轻武器击落,始终是美国空军永远的隐痛。


而援越驾驶员赵顺堂、筑路工人钱锦生说,他们都亲眼看见过护桥的战士们用步枪、冲锋枪打下过美国飞机。


让美国人不得不为之折服的,还有中国人的宽容和大度。卢维国他们在越南义路工作时,有一个美国上尉飞行员跳伞后被俘虏,他从怀里掏出早就用13种文字印好的请救书,其中用中文写道:“我是美国公民,我不会说中国话,我不幸要请求你帮助我找到粮食、住所和保护,请你送我到能够给我安全的地方,想法让我回美国人的那里。”这个美国飞行员是心知肚明的,他不幸被俘虏后,希望落在中国军人手里,而害怕落在越方。他比划着手势,意思说毛泽东的军队好,不虐待俘虏。然而,对战争充满愤怒的越南老乡们扛着锄头、猎叉和尖利的竹签围上来,要将美国飞行员活活烧死。中国的同志们急忙比划着“暂停”的手势,耐心说明优待俘虏的政策,又迅速请来越南人民军领导,将被俘的美国飞行员移交给越南人民军带走,原因是中越两军早有协议,即使是中方捉到美国飞行员,最迟也要在2个小时内交给越方。但美国飞行员那双蓝眼睛里的泪水,表达了对宽大为怀的中国人难以为报的感激。


随着越南战争形势的发展,1969年3月,经中、越两国政府商定,先后赴越轮战的中国高炮部队和配属的防空部队共16个支队辖63个团,总计约15万人,包括中国空军高炮部队8批7个师辖26个团零8个独立营,以及配属的9个探照灯营、14个雷达连,全部回国。


中国云南省红河州的河口口岸,早已经挂满了“热烈欢迎援越抗美部队凯旋归来”、“新一代最可爱的人——祖国人民欢迎你”等标语。1969年3月25日,中国援越部队315团团直机关梯队在傍晚抵达越南黄连山脚那朗兵站。黄连山,海拨3142米,是越南最高的山峰。山下树木葱茏,满眼热带风光;半山云雾缭绕,仿佛世外桃源;山顶却是冰天雪地,一派北国胜景。从越南义路省到中越边境的老街市,奉命回国的中国援越部队315团要翻越黄连山。


1969年3月26日下午4点,归心似箭的援越官兵们翻越黄连山后抵达越南边陲城市老街,越方举行了简短的欢送仪式,在写着“越中友谊万古长青”的主席台上,中国援越部队315团团长王成功壮怀激烈地致辞——为全世界人民服务!


截至1970年7月9日,中国防空、工程、铁道、后勤等援越部队已经全部撤离越南。后来有解密资料显示:根据中越两军协议和1965年7月14日越军总参谋部的请求,中国援越高射炮兵部队首批是1965年8月1 日入越作战的。第一批系第六十一、第六十三支队,分别从云南、广西开赴北越作战,至1966年2月回国;第二批援越高射炮兵部队于1966年2月入越作战,至1966年10月回国;第三批援越高射炮兵部队于1966年10月入越作战,至1967年6月回国;第四批援越高射炮兵部队于1967年1月入越作战,至1967年8月回国;第五批援越高射炮兵部队于1967年5月入越作战,至1968年1月回国;第六批援越高射炮兵部队于1967年6月入越作战,至1968 年1月回国;第七批援越高射炮兵部队于1967年8月入越作战,至1968年3月回国;第八批援越高射炮兵部队于1968年1月入越作战,至1969年2月回国;第九批援越高射炮兵部队于1968年3月入越作战,1969年2月回国。至1969年4月止,高炮部队入越轮换作战,计有16个支队、辖63个团和50 个队属高炮营、及部分高机连和勤务分队等,总计15万余人。主要担负河内至友谊关铁路线北宁至谅山段、河内至老街铁路线安沛至老街段、新建的克夫至太原铁路线以及太原钢铁基地的防空作战任务,并掩护中国援越工程部队的施工。


胡志明主席称赞,中国援越部队是“来时人人敬爱,走时人人想念的革命军队!”


而周恩来总理对越南领导人说:“为了支援你们,我们不惜承担了最大的民族牺牲。”


 

(文 :赵俊峰  插图:朱卫斌)